。”
他虽说得小声但杨竹子已经听见了,双眼一瞪便道:“臭无赖,你说谁是辣椒。”我忙阻拦,道:“杨姐,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,你先回家休息,过会还要上班呢。”我接过她背上的东西放到床|上。
她点点头,冲着严驿道:“臭无赖,我要不是看簌簌的面子才不来你这里,簌簌怕你冻死特意拿棉絮衣服给你,所以你就不要追着她要债了。她不是不还钱你,而是现在她没钱,她的钱都给街道办了纺织厂。”
瞧着杨竹子走远了我才掩上门,将床|上放着的东西解开,慢慢地地铺到床|上,将两双鞋子放到床下。忙完发现严驿一直定定地看着我,我搓着手道:“严驿,开水瓶里有水,我想你需要洗一下。地上的两双鞋子都是我做的拿来给你穿,至于棉袄和棉裤是我向杨姐借来的。好了我说完了,现在我要去厂里上班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同情我?”他逼近我。
我知道他不会感激我,笑笑道:“我不是欠你钱吗?钱暂还不了,先还利息吧。”
他更加怒了,大声道:“秦簌簌,你给我走。”
我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,喜怒无常的严驿,我什么也不想说径直走向门口伸手去推门,身后听他又道:“先给我站住,把你拿走的东西还给我。”
顿时我怔住了,好半天才想起那天从他钱夹里拿走的照片。“那照片不该是你有的,我不会还给你。”
“还给我。”他拽住了我,我瞧着那只手瘦骨嶙峋,却有千斤的重量。
我歇了口气,缓缓道:“我的照片对你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“秦簌簌,我再说一遍,还给我。”
他的眼眸中喷出火,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不把照片给他,他就会当即掐死我。这是严驿,他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,或许他从来都没改变过,前些天只是我的错觉。
我从怀里掏出照片放到他的手上默默转身走了出去,我想这个人我不必再同情他,如果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严驿,那他是不会有事的,他有足够的本事照顾好自己。原来我所心疼的,只是前几日那个拼命嚷着让我还钱,对着路人不停地说着我是他朋友的男人。
那个样子的他那么可恨,可恼,招摇撞骗,甚至偷窃东西,我却总是对他不忍心地。
此后的几日我奇迹般没有遇见严驿,但断断续续地听杨竹子说他的事,说他穿着万虎大哥的衣裤,戴着那顶军绿色的旧毡帽,脚上踏着黑布棉靴子,但一点都不像是个乡下人,倒是个落难的王孙公子。她对我挤着眼,说纺织厂里某某姑娘已经盯上了他。
我不怀疑杨竹子的话,严驿这个人无论落魄成什么样,他的相貌和气质总使得他高出他人一等。至于有年轻姑娘看上他,那就更不稀奇了。
虽然没再遇见严驿,但是他每到半夜还是会偷偷溜到我家里来,去厨房里偷吃不误,当然柴房的柴也不会少拿,而且他还会将厨房开水瓶里的热水倒走。
他大概也清楚我知道他来偷吃,因为盛在锅里的饭菜是热的,所以他更加大胆了,每每逗留在我屋中的时间更久,但是他不会进我的卧室。
这天中午正在屋中做饭便听见外面敲锣打鼓一阵响,我就想着可能就是哪家有了喜事吧,早上没有吃早餐肚子饿得慌,我也顾不得出去看热闹。
外面热闹了一阵便安静下来,我将煮好的面条刚刚端到堂屋的桌子上,杨竹子便急急忙忙地跑进来。
“簌簌,快点出去看。”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我稍是一愣,道:“发生什么事。”
她喘了一口气没有解释,拉住我的胳膊跑出门口,前面街口的地方围着百十个人,皆里镇上的妇孺。我瞧到杨竹子的婆婆站在人群里颇为吃力的样子,便赶紧过去扶住她。
“簌簌,你看那个无赖。”
我这才有空往里面看去,只见前面被围出的空地摆着几张椅子,当中的椅子上坐着的是风铃镇小学的张校长,我和他闹过不快后便听说病了许久。待我瞧清了坐在他身旁的人后更是大吃一惊,居然是几日不见的严驿,他果然如杨竹子所说的那般着装,灰色的棉袄配上青色的棉裤,还有头上那顶雷锋帽子。也许任何人穿上这样的服装都会显得土气,可是除了他让我忽视了那身衣服,只能将眼神牢牢地投射在他的面容上。
上次差点和我动手的小刘老师站在人群当中示意周围众人安静,但是人挤人,妇女碰到了一起话不免多起来。小刘老师也很有办法,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大喇叭扩音器,借助大喇叭她的声音便把所有的嘈杂声给强压下去。
“各位乡亲,首先我代表风铃镇全体老师感谢你们的光临,今天是风铃镇小学的第一次招生宣传会。大家知道学生的成绩和他所教的老师有莫大的关系,一个高素质的老师能培养出一个高素质的学生,我们一直遗憾学校里没有一位大学毕业的老师,但是今天我们有了,他不仅是大学生,而且还是美国名校毕业的博士。他精通英、德、日、俄四国外语……”
我恍然大悟,原来这几日严
051 美国名校毕业的跛子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